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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亚唯一佛国斯里兰卡,现在怎么样了?

10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4-08-09 14:16:19    

深夜在科伦坡街巷里溜达的小朋友。时间23:20

斯里兰卡,以前叫锡兰。

在世人面前,这个印度洋岛国略带一丝神秘,以红茶、宝石和微笑闻名。但宗教纠葛、落后、破产、恐怖袭击,又像噩梦般萦绕着这片土地。

当然,游客大概率只能看到海波荡漾,茶园芬芳。

左图印度教神庙,右图伊斯兰清真寺,在相邻街区,距离不过百米。

10月7日,是我在斯里兰卡首都科伦坡住的最后一晚。

科伦坡,是一个极其混杂的城市。

城区面积并不大,但伊斯兰教、天主教、佛教、印度教,在交错纵横的街道里被供奉滋养……耶稣的邻居,可能是释迦牟尼或湿婆。

宗教的杂糅程度令人吃惊,尤其对于一个不信仰任何宗教的中国人来说。

入夜,23点。

可能因为是最后一晚,我想我必须独自下楼,来个Night Citywalk,也算与这个国家来一个道别。

人民币两块钱一杯的奶茶,齁甜但味道浓郁。时间23:10

正值雨季,位于北纬6°的科伦坡天气潮湿,阴雨连绵,黑黢黢的路面反射着一些黯淡的光亮,那是坑坑洼洼的积水。

空气中,时不时飘来各种香料的混合味道,新鲜、不安、刺激,我在这氛围中呼吸,吐出些迷离。

寻着灯光和声音,我像一条离群的鱼,顺势游进一家茶铺,要了一杯当地奶茶。

老板熟练地在红茶里加入炼奶,搅拌至发泡,其实口感不错,就是甜到齁嗓子。

几口喝完,花费人民币2块。

科伦坡夜晚街头,突然出现的硕大招牌人像,怪阴森的,至少是吓了我一跳。23:32

此时,街头的小摊贩大多已收摊回家。

白天的人声鼎沸和鸣笛声已随黑夜熄火。街道旁杂乱的房子就像一块块黑色海绵,把原本拥挤的人流吸个一干二净。

街边的店里,偶尔有人饕餮地吃着咖喱手抓饭,我猜那多半是完成一天工作的搬运工。

这或许是他们一天里最放松的时刻。

席地而睡的流浪汉和闪闪发光的十字架。时间约23:31

一路上,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蒙着头席地而睡,有些还未睡着,但眼神空洞到好像没了灵魂。

每当有外国人经过,他们便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你,伸手问你要卢比。

讽刺的是,旁边的天主教堂,耶稣雕像仁慈地俯瞰着一切,那硕大十字架高悬,在黑暗中发出刺眼蓝光。

在清真寺旁,熙熙攘攘街头一边乞讨,一边喂奶的母亲。

我很少施舍,自认为象征着仁慈的施舍,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,甚至有时带着十足的恶意,比如满足优越感、虚荣心……

然而,在科伦坡还是给了一个在热闹街头喂奶的母亲一些钱,那画面至今在脑海拂之不去。

信仰印度教的保安,和信仰天主教的罗宾逊。时间00:12

穿过环形路口,随机深入到一个狭窄的街道,我看到一个穿保安制服的老人坐在椅子上,和一个坐在货架板上的中年人聊着天。

那中年男人蓬头垢面,老者气定神闲,身着的黄色制度在黑暗中,倒也带来了一丝威严。

此时,差不多凌晨十二点。

强大的好奇心驱使我走过去,我想了解他们在聊什么,我想知道他们为何要在凌晨坐在街头,我想知道他们家人在哪里……

总之,我想了解一切。

我过去打了声招呼,那中年男人拂拂货架板上的灰,热情邀请我坐下。我毫不客气,顺势加入了这场午夜闲聊。

原来,这名老者是一名照看货物的保安,信仰印度教,今年59岁,家里有两个儿子,一个女儿。

中年男人是一名天主教徒,骄傲地介绍自己名叫罗宾逊,一个西方名字,今年37岁,有两个儿子,目前处于失业状态。

拍照时,罗宾逊摆出胜利的手势,老者右眼有眼疾,作为一个保安,却也要熬夜守着街道的货物。

罗宾逊十分健谈。他说老者当保安一个月可以挣相当于800人民币,而在首都科伦坡吃一顿饭差不多要人民币10块,薪水能填饱肚子就已不错,更别说养活孩子和家庭。

我顺水推舟,问他为何不去工作。

罗宾逊皱了皱眉头,昏黄的路灯打在他黝黑的脸上,光亮好像全然被吸收,因为我看不见他的眼神。“这边大概30%的人没有工作,我之前在迪拜打工,一个月大概能赚3000人民币,但现在过不去了,因为要交一大笔费用。”

他叹了一口气,“斯里兰卡风景很漂亮,但没有钱,人民没有工作,我们需要钱。”

聊到这些,他问我有没有烟。

大概是中国人把喜欢散烟的习惯带到了国外,在外已经遇到很多人夸中国的烟好,接下来就是问我要中国烟。

∆在科伦坡,夜晚走路边时要小心,因为可能踩着席地而睡的流浪者。

于是我决定去买点吃的,为这场午夜偶遇助助兴。罗宾逊带我走过一段漆黑的马路,在街边的一个小杂货店,我给他们每人买了两根烟,加上一斤香蕉,花了大概人民币15块(一根烟大概2.8人民币)。

坐定,他俩点燃一根烟,轮流交替抽着,好像一口也舍不得浪费。一阵吞云吐雾后,罗宾逊问我:“你去了旁边那个教堂吗,我很经常在里面做祷告,跟主说话,有时候在教堂能领到食物,但去晚了就没了。对了,你的宗教信仰是什么?”

我突然想到,天主教在这个国家处于相对“弱势”地位,只有大概6%的人民信仰天主教,而且因为宗教观念的相左,不同宗教之间经常发生冲突,甚至引发流血、爆炸等恐怖事件。

“我没去过这个教堂,”我回答,但聊到信仰一时语塞,补充道,“我没有宗教信仰,中国的大多数年轻人都没有宗教信仰。”

他隐没在黑暗里的脸和心灵,估计受到了不小冲击,却可以看出表面在强装淡定,嘴里念叨着:“OK,OK,我听说过,很多中国人不信宗教。”

之后的聊天里,他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国家没钱、人民没工作也没钱。

临走,他问我能不能给他500卢比(约人民币10块),解决明天的早餐,我果断拒绝了。他连忙说没关系朋友,语气好像在挽回什么一般。

不知怎么,此时我联想到了那个在街边喂奶的女人。

“晚安,两位。”

“晚安,先生。”

果然,施舍和宗教,救不了锡兰人。

回程路上看到睥睨众生的神。时间00:31

回来的路上,我路过另一个天主教堂。

高悬的耶稣还是圣保罗雕像目光仁慈,张开双手,在黑暗宁静的夜里睥睨众生,一如既往地播撒博爱,散发着保障着世界存在般的威严。

房顶的十字架发出幽暗蓝光,好像在挣扎着想要刺破这黑暗。

整个城市都在仰承神的鼻息。

我贪婪地看着这些画面,想要把此刻的感受刻在心里。

很应景,天空飘起了绵密的细雨,路灯闪烁着,像呼吸般一张一弛,把周围本就充满香料味的空气,粗糙地揉成了一团。

我的眼镜蒙满雨水,将路灯光亮折射成眼底星空,我倒也无暇顾及,只由得失焦模糊,重重幻影。

我想起那些在路边席地而睡的人。

一路,我没有擦干眼镜,直到回房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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